钧天大学纪事 乾坤已定 09

“什么主子?你是什么人?”么么拦在秦氏身前,鼓起勇气与那人对视。


  那人语气一转,只看向秦氏:“当然是件好事,萧夫人要不要听一听?”


  秦氏这会子已经平息了一番心绪,见这人一时也并无加害之意,心神稍定,便说:“我只是个侍君,可当不起这萧夫人之称。”


  那人笑道:“如今萧府中的嫡子做下这等事来,那苏氏又有何颜面再位居这正夫之位?夫人端庄贤淑,又育有二子,怎不可做这正夫之位?”


  么么听这人如此说,不由心中一动,看向秦氏。


  秦氏眉尖微蹙,这人对府上秘事一清二楚,到底是什么来头?


  那人却接着说:“如今夫人的长公子还未出嫁,若萧二公子的事情传了出去,真是被带累了名声,夫人难道就要咽下这闷气?”


  秦氏握紧了手中的帕子,想到萧郅这些年不断纳进府中的年轻侍君,自己总有色衰爱弛的一天,但若是他真的坐上了正夫的位子···到时候府中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命令,自己的孩子便成了嫡子,这样的风光真是由不得他不心动。


  “夫人以为如何?”他人倾身向前。


  秦氏看向他:“难道你有本事帮我坐上正君之位?”


  那人颔首:“对我家主子来讲,并非难事。”


  “那你们又想要我做些什么?”


   待那人从秦侍君房中出得府去,见到靠在萧府院墙外的庚寅,便走了过去,道:“原来是庚寅大人。”


   庚寅挑挑眉,对仲堃仪派来的这个人,他并不喜欢,也懒得与他寒暄,当下只道:“侯侍卫,事情办妥了?”


  “一切按仲大人吩咐行事。”那侯侍卫笑道,他乃是启昆帝拨给仲堃仪的暗卫,私下里也帮着仲堃仪做了不少事。


  “这般计策,是否稍有不妥?”庚寅还是忍不住问道。


  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”侯侍卫摆手道:“况且,难道庚寅大人能想出更好的办法?”


   庚寅摇摇头,抱剑靠在墙上,看着那侯侍卫在屋顶上几个腾挪,便没了踪影。


  “千里之堤毁于蚁穴。”庚寅不知为何忽然想到宋夫子曾说过的这句话。如今想来,这位仲大人心思缜密,无所不用其极,幸而是友非敌,否则倒是当真让人害怕。


  “陛下,夜深了,您早些休息吧。”裘振侍立在启昆帝身侧,听着宫中的更声已是敲过了三遍,启昆仍没有去寝殿休息的意思,裘振不得不开口劝道。


   启昆叹了口气,合上了手中的卷轴,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心:“爱卿,你来寡人身边有多久了?”


  “回陛下,已有三年了。”


  启昆帝唏嘘道:“不知不觉,已经和爱卿相处了三年,真是岁月如梭。”说罢,起身拉住裘振的手,要带他一同坐在榻上。


  裘振吓了一跳,身为臣子,哪可与陛下同座?他急着站起来,启昆帝却手上用力,按住了他。


   裘振抬起头,不解的看向启昆帝。三年前,他刚从钧天大学毕业,满心热情,一腔抱负,以为天宽地广,可任他翱翔。但当他伴在这位钧天国最尊贵的天子身边时,才知哪怕是一国的皇帝,却也多有身不由己,哪里能随心所欲。


  “寡人登位十五载,周遭虎狼环绕,朝内局势不稳,寡人殚精竭虑,战战兢兢,力求内外平衡,竟是许久未睡一个好觉了。”启昆帝说着这番话,脸上带着一点自嘲的笑意。


  裘振心中微痛,眼前的这个人,纵然是九五之尊,却也只是一个人。而是人,就会累,也会有难过,害怕和伤心。而世人却只垂涎这个位子所带来的权利和财富,古往今来,多少战争祸事皆是因为这个位置而起。


  “呵呵,”启昆帝一笑:“寡人常想,称孤道寡,概因这高处不胜寒啊!”


  “陛下,您今夜是怎么了?”裘振不明白启昆帝为什么会忽然对他说这些话。


  启昆帝却握住了他手,道:“裘振,你是寡人身边最可信赖之人,接下来的行事万分凶险,万一事有不成,你可否答应寡人,一定要护住公子蠡。”


  裘振闻言,立即起身跪在启昆帝面前,急道:“有属下在,绝不会让陛下有事!”


  启昆帝拉了他起来,摇了摇头:“本就是死生之决,又何来侥幸一说。”


  “可是陛下···”裘振根本不敢想象,若是启昆真的有个万一···他竟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撅住,几乎喘不过起来。


  “若是一切顺利,待到朝野安宁后,裘振你可愿陪我做个闲散之人,一起游遍这大好河山?”


  启昆帝说这话的时候,眼中有着一丝释然和期待,裘振终是握拳道:“裘振此生,唯皇命是从!”


  启昆帝的脸上有欣慰的笑容,但裘振却暗下了决心,就算到那时真的无力回天,自当将公子蠡托付给可信之人,而自己,就算上了黄泉路,也要伴在这人身边。


  京郊的一处废弃的屋中,郑滦送走了那个一直带着斗笠并不露脸的人,摸着下巴啧道:“也是上天有眼,我郑滦命不该绝!”


  按照那人的计策,事成之后,这万两黄金加上一个美人,他大可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,逍遥快活一辈子。他终日如鼠蚁般四处躲藏,却未想世间竟有如此好事。难道真要苦尽甘来了?


  公孙钤一路轻装简从,今日终于到了晏州。


  晏州地处天璇边陲,越支山北麓,土地贫瘠,又常有罡风碎石,是钧天官员最不想任职的地方之一。


  公孙钤捂了捂贴身放着的香囊,里面有陵光的一缕青丝,面色顿时柔和下来。


  举目四顾,山峦茫茫,秋意萧瑟。而陵光此时,就在这巍峨群山的另一侧,三年之约已过了小半,此刻惟愿他一切安好。


  “知事大人请随我来。”一个小吏正侯在州府前,看见公孙钤的车马到了,便恭敬的将他引入州衙之中。


  公孙钤也未多做休息,接下来用了几日时间在州衙内翻看地方志,才知晏州此地,竟比他想象中更为荒僻。因环境恶劣,境内百姓多外迁,如今州内人口,仅余不到一万人。


  

公孙钤合上卷宗,揉了揉发涨的眉心。虽说遖宿与天玑交界处已布下重兵把手,但晏州此处虽群山环绕,若想要找到一条通路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。


  这越支山延续到天璇,便被称作浮玉之山,绵延起伏数千里,山脉之间沟壑交错,地形复杂,也难保不会有稍加修葺就能打通的山谷。观那毓埥,颇有虎狼之心,实在不可不防。


  而此处既无守兵,也无壮丁,如若真的有变,恐是会让钧天措手不及啊。

 

    今日萧郅回到府中,便有秦氏身边的么么来请他过去。萧郅想到已经许久未去找秦氏,便欣然应允。


  进得屋中,秦氏便笑着迎上来。


  萧郅打量他今日精心装扮过了,通身着素色的衣袍,清雅不俗,倒平添了一抹动人之姿。


  萧郅拉着他坐到席间,笑道:“阿锦今日这身真好看。”


  秦氏莞尔一笑,他十几岁时第一次见到萧郅,便是这样清水出芙蓉的装扮,府中莺莺燕燕,穿红着绿,偶然换换口味,怎能不讨他欢喜?当下又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道:“老爷,今日是阿锦的生辰。”


  “啊呀,”萧郅拍了拍额头:“这几日诸事繁忙,我竟忘记了,阿锦莫怪啊!”


  “奴侍怎敢怪老爷?”秦侍君笑意盈盈的看向萧郅:“老爷今日能来,我就很开心了。”


  “阿锦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?我立刻差人买来送给阿锦当做贺礼。”萧郅最爱他温柔小意的模样,当下拉了他的手问道。


  “老爷,”秦侍君看向他,柔柔一笑:“我在府中衣食无忧,再多要什么就是贪心了。只是···有一件事,压在我胸中,让我几乎夜不能寐。”


  “什么事?”


  “是阿浈的婚事,”秦侍君面上浮上一抹愁色:“转了年,阿浈就年满二十了,只是夫人···却一直未替阿浈相看人家,奴侍知道这事万轮不到由奴侍插嘴,只是阿浈毕竟是奴侍的亲生骨肉,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蹉跎年岁不成?”


  提到府中的坤性公子,萧郅便心头有气,萧滢做出这种丑事,连带着他近日来对其他的坤性儿子也都莫名生了一丝厌恶之感,十分不想涉及他们相关的事情。


  当下便冷了脸说:“那苏氏何曾尽到主夫之责?怕是这些年都被他教的长歪了,改日我还是请了宫中的掌事们教导他们一番再寻人家不迟。”


  “老爷,”秦侍君眼中含泪:“府中出了事,奴侍也有耳闻,只是一时压下来,但纸终究包不住火,我真的怕···怕万一传了出去,这阖府未嫁的坤性,可都被带累了。”


  萧郅烦闷不已,摆了摆手打断他道:“今日是你的生辰,大好的日子,何必又提这些,倒不如今后有空了再慢慢商议罢了。”


  秦侍君见他一副毫不上心的样子,桌下的手不由握紧了,尖尖的指甲几乎戳破了掌心,当下也冷了心,寒了意,只面上却仍堆起一副笑容,道:“是奴侍太过心焦了,平白惹老爷心烦。么么,快为老爷斟酒,我给老爷赔不是。”


  之后秦侍君又捡着萧郅爱听的说了,把他哄得多喝了几杯,也无心力去找那新纳的年轻侍君,被秦氏和么么扶着进了卧室。


  萧郅见秦氏颇有风情,又趁着酒意荒唐了一番,醉酒淫#乐,不一时就支持不住睡了过去。


  秦氏不敢合眼,至下半夜确定萧郅睡熟了,方穿了衣服,唤么么进来。


  那么么拿了一个印模,将秦氏递过来的钥匙在印模上重重按了一个痕迹,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。


   慕容离今日刚从宫中回来,晓红便抱着信鸽过来。


  慕容离看了信,嘴角微勾:“不愧是仲大人,竟这么快就得手了。”


  想了想便唤庚寅进来道:“你这几日去宋夫子那边,让他派几个可靠的人去帮仲大人。”


  “属下领命。”


  几日后,钧天城与天璇接壤的密林之处,一队行商队伍自山间缓缓而来。


  此处山高林深,已在密林里埋伏许久的人看见商队,便悄无声息的围了过去。孰料商队首领忽然耳尖微动,大喝道:“什么人!” 


    那突袭之人见行踪已经暴露,当下便也不再遮掩,几个跃步奔至近前,与那马队之人酣战起来。


  那看似行商的马队,却也是藏龙卧虎,人人皆是武艺不凡,奈何偷袭之人却更甚一着,不消一时三刻,马队中人已被砍杀殆尽。


  这些偷袭的人掩埋了尸体后,把车上东西统统搬了下来,有些袋子在搬运过程中扯开了口,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稻米银钱。那些人将袋子撤下来,又从林中拿出相同的袋子放在车上。清点之后,便分作两队,一队推着之前搬运下来的袋子向钧天城方向走去,另一队换了同之前商队相同的衣服,赶着车马继续西行。


  一阵北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落叶沙尘,山林寂静,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了无踪迹。


  

  孟章干完了一天的活儿,又冷又饿,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下榻处。阿桑候他多时,见他来了,便掩上门,从怀里掏出两个热气腾腾的葱饼,递给他说:“我怕凉了,特意在怀里捂着,你快些吃吧。”

  

    孟章感激的点点头,接过葱饼,大口吃了起来。

 

    阿桑怕他噎着,忙给他倒了热水,说:“慢些吃,这会儿大家都睡下了,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


    孟章吃完了东西,觉得身子舒坦了些,方才拉着阿桑道:“多亏了你,只是我现下身无长物,就是想要谢谢你也不知该怎么做。”


   “孟哥哥教我认字,我已经感激不尽了,不过是一点儿吃的,改日若是做了肉食,我便再从厨房里偷出点肉来。”阿桑一笑,两只眼睛像月牙儿一样弯了弯。


   “若是被发现,你会不会受罚?”孟章还是有些担忧。


    阿桑歪了歪头:“我才不怕咧,大不了挨几下打。反正庄子上又不缺吃的,你没看那赖么么都胖成什么样了。再说,我跑得快,他们可抓不着我。”


    孟章看他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,倒着实有些羡慕。


   “只是孟哥哥你,干嘛不把自己怀孕的事说出来?这庄子上的管事知道了,说不定给你派些轻省的活儿。”阿桑不解。


   

“万万不可说。”孟章在庄子上待了这么些时日,也看出来这些人怕是受了指使,特意来磋磨他的。怀孕的事一旦被他们知道,倒真是说不好会是福是祸,眼下还是不要这般冒险的好。


    他看着阿桑,语调中尽是无奈:“我知道阿桑你是为我好,但是我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

   阿桑瞅了一眼孟章的肚子,幸而已到冬日,衣服穿得厚,肚子竟不太明显。


   “孟哥哥也是个苦命人。”阿桑心里小小叹了口气。他听过庄子上的那些闲人嚼舌根,说这人是主家的夫人,因为犯了大错,被罚下来反省的。只是他想不明白,孟哥哥人生的好看,性子又和善,即便落了难,举止间仍不失优雅有度,怎么看也不像会做恶事的模样。倒是那几个管事狗仗人势,成天对他们骂骂咧咧不说,有时还敢贪墨庄子上的收成。


    孟哥哥还怀着身孕,到底有多大的错非得受这番折腾?若真折腾出个三长两短来,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。


  所幸被自己撞上了,既相识一场,他便多多照看一番罢。转念又想着过几日庄子上杀鸡,那管事肯定又得要熬鸡汤喝,大不了自己再去偷碗鸡汤给孟哥哥补补身子。


    孟章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少年心里已经千回百转,想了无数个偷摸进管事屋子里的法子。见他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,不由失笑道:“阿桑,你说要识字,我教了这么半天,你竟神游去哪里了?可听见这几个字怎么念?”


    阿桑闻言回过神来,倒有些不好意思,忙挂上大大的笑脸,道:“孟夫子,阿桑错啦,您再教阿桑一遍吧。”


    孟章本也不是真的想和他计较,他自来了庄子上,也只有这个小少年一心一意待他,做人总要知恩图报,若是有朝一日从这里出去了,他定要好好报答这人的。


  只是,现下也不知道仲哥哥的毒解了吗?若是来日再见,他会不会原谅自己?


  孟章摇了摇头,想要将仲堃仪从脑中赶出去,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,又想那人做什么,索性不过过一日算一日罢了。



  慕容离走进栖凤殿的时候,陵光正在喝药,见他来了,便挥退宫侍,招手让他近前。


   “慕容,我听说公孙钤已到了晏州,他一路顺遂吗?”陵光没想到公孙钤当日与他所说要放弃副相之职,守在离他近处,并不是句玩笑,而是真心实意。感动之余又觉得他实在是太傻,晏州荒僻,气候恶劣,他倒真有些放心不下。


   “公主放心,公孙大人一切都好,”慕容离道:“我夫君已经派人去探看过了。”


    陵光点点头,想着公孙钤就在一山之隔外,却不能相见,心中不禁一阵酸楚。


   “公主。”慕容离出声道:“慕容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
    陵光笑了笑,“什么话,慕容但说无妨。”


   “公主自来遖宿,已一年有余,公主曾与遖宿王定下三年之约,您觉得这遖宿王是否会遵守诺言?”


   “这···”陵光对此事也是忧心不已,毓埥的耐心愈发不足,就连这次生病,也是那天他用强不成,自己的无奈之举。如今身在遖宿,毓埥才是一国之主,若他要做些什么,自己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?


   “那公主想明白了吗?您是要做这遖宿的王后,还是要守着和公孙大人的约定?”慕容离沉声问道。


   “我自然是要和公孙钤在一起。”陵光闻言摇头:“我与公孙钤已定下婚约,心里早已把他视为夫君,况我从未想过要做王后。”


   “那公主您恨遖宿王吗?”慕容离又问。


    恨?忽听此问,陵光不由怔了一下。是了,其实他应该恨遖宿王,是他害得自己姻缘受阻,又要离开至亲,只身一人远赴这异国他乡。


   “或者说,您想让他死吗?”慕容离忽然靠近了些,眼神中噙着一抹恨意。


    陵光吓了一跳,只觉脊背发凉,他虽是被迫来到遖宿,但却从未想过要置毓埥于死地啊。


   “慕容,你休要妄言。”陵光有些慌乱的低声道:“这话大逆不道,万一被别人听去···”


    慕容离见他反应,登时冷冷一笑:“这里哪有别人,只是公主心里舍不得罢了。”


   “不是这样。”陵光辩解道:“遖宿王乃是一国之君,我自来遖宿,也发现他在国事上尽心尽力,治理有方,算是一位明主。我又怎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,就要刺杀一位国君?况且我只是一个全无武功的坤性,又怎么敌的了他···”


   “难道这种事需要您亲自动手吗?”慕容离站起身来,打断他道:“公主曾说过,自己已经许给公孙大人,若是被旁人沾污了,但求一死。您的意思是,便要自绝也不会让遖宿王有事吗?”


   “慕容,你今日是怎么了?”陵光被他咄咄逼人的问题弄的不知所措。慕容离今日就像变了一个人,甫一进宫,便抛出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,简直逼的他毫无还手之力。


    慕容离摇摇头,语气愈发森冷:“若是这些话,是陛下想要问的呢?”


    陵光闻言只觉头皮发麻,心下酸堵,难道启昆帝是要对遖宿动手吗?


   “公主,这遖宿贪心不足,早有染指中垣之意,一旦发展壮大,对我钧天也是一个隐患,您身为钧天的公主,就算不为自己考虑,也该为国事考虑。”


    陵光本来颇为踟蹰,听到这话,又不禁气恼道:“本宫不就是因为要为国事考虑,才会抛下挚爱,甘愿随遖宿王到了这里,如今,还要我如何为国事考虑?”


   “是慕容失言了。”慕容离见他恼了,复上前拉住他的手,放缓了语气:“我也只是为这遖宿王对您的行为不齿,盼着您能和公孙大人早日团聚啊。”


   “我并非怪你,”陵光看了看他,疲惫的摇了摇头:“只是对如今种种,真的觉得有些倦了。慕容你向来聪慧,若是钧天真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陵光不敢违逆。”


   “公主大义。”慕容离鞠了一躬,又道:“慕容当公主是我的知己好友,公主所愿,我也会竭力相助,只不过公主断要狠的下心来。”


   “你有什么计策?”陵光看向慕容离。

 

    
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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