钧天大学纪事 乾坤已定 15

  外面鼓乐喧天,萧滢坐在喜床上,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。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恨意。他恨郑滦毁了他的人生,更恨萧苏两家枉为世家大族,竟眼睁睁的看着家中坤性受辱却不思报复,以为把他像烫手山芋一样随手扔了出去就能了事。


  他起身走到桌边,打开酒壶的盖子,将一包药粉倒了进去,轻轻晃了晃,又将酒壶重新放在原处。


  郑滦真没想到,他到头来不仅能够重见天日,还能够娶到萧滢这样的夫郎,心中得意万分,快活不已,席面上的敬酒也都来者不拒,直喝的头重脚轻,舌头都捋不顺溜了,方才乐颠颠的走进喜房。


  虽然有些迷糊,但是端坐在床上,身着大红喜服的夫郎却直直映入眼帘。


  郑滦当即想要扑过去,靠尚存一点理智,才强自镇定了心神,对萧滢施礼道:“夫人。”


  萧滢也不理他,不知在想什么出神。


  郑滦按捺不住,跄踉着走到床边,一把搂了萧滢,道:“良宵难得,我们早些安歇吧。”


  萧滢鼻腔里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,厌恶的推开,自己站起身来,勉强笑道:“还是先喝了合卺酒吧。”


  郑滦醉眼朦胧的挥挥手,道:“又不是第一次做夫夫了,讲那么些劳什子虚礼干什么?”说罢也挣扎着起身又要去拉萧滢。


  萧滢闪过身去,却是走到桌边,斟了两杯酒递给郑滦,道:“怎么,你是完全不把我当回事了吗?”


  郑滦见他如此,只得扶着桌案坐下,满脸堆笑:“夫人怎么说,我自然是照做了。”


  说罢接过萧滢手中的酒杯,一饮而尽,急道:“这下可以休息了罢!”


  萧滢冷笑道:“今后,你可以一直好好休息了。”


  郑滦因为醉酒,却也没听出他话里有话,只拉着萧滢的手贴在脸上道:“我真觉如做梦一般。”只是说完这句话,意识更加昏沉,竟趴倒在桌子上,再不能动弹。


  萧滢使劲全力,一脚将他坐着的椅子踢翻,郑滦随即“呯”的倒在地上。


  萧滢跨过他的身体,自床下摸出一把匕首,蹲下身来,居高临下看着郑滦。


  郑滦此时酒意已醒了一半,烛火下看着这明晃晃的匕首,不禁又惧又怕:“夫人,你···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

  “我呸!”萧滢啐了一口,“夫人,你算是什么东西,哪里配这样叫我!”


  “好好好,萧公子,萧大人,有话好说,你先把匕首放下。”郑滦煞白了一张脸连声讨饶。


  萧滢却用这匕首轻轻划开了他的衣襟,语调阴狠:“若不是你这畜生,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,呵呵,真是老天也不开眼!”


  “是我的错,我再不敢了,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。”感受到匕首划过皮肤的凉意,郑滦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,心如擂鼓,当下什么都不管不顾,只想能摆脱这个困境。


  “你知道吗,我怀了一个孽种。”萧滢没有理他,依旧自顾自的说道。


  “什么?是我的孩子···”郑滦闻言,心中一喜,就连着恐惧也消散了些。他一向好色,府中侍君不知几何,却无一人有过身孕,他还以为是自己有问题,却没想到萧滢竟然有了。


  “你有什么可高兴?”萧滢冷声道:“我早就把那个祸胎打下来了,不过是个血糊糊的肉团子,被我扔到臭水塘中了。”


  “你···你怎么这么恶毒!”郑滦闻言,几乎目眦尽裂,他难以想象,一个坤性竟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。


  “我不仅要除了那个孽种,更要除了你!”萧滢说着,手中一个用力,锋利的匕首便划开了郑滦的皮肤。


  郑滦吃痛惊呼,萧滢一把将布巾塞进他的嘴里,狠戾道:“今日我便剖了你的心,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颜色。”


  说罢,真的一点一点割开郑滦胸前的皮肤。


  郑滦痛不堪言,不知道被他割了多少刀,终于痛的昏死过去。


  萧滢敲碎他胸前的肋骨,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。他素来喜净,此刻却全然不顾。只看着他胸腔里还在跳动的心脏,一把握了掷在地上。


  “这样的人渣败类,竟然不是一颗黑心肠!”萧滢恨恨的将匕首戳进那心中,起身用水净了头面,又将身上喜服脱了团做一团扔在血红色的水盆里。


  做完这一切,倒有一种长久压在心头的重负尽数消去的感觉,想到之前约定好的接头方式,便轻轻打开了窗子。


  有一黑衣人从窗子潜进来,屋中血腥味弥漫,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尸首,只对萧滢说:“现在走吗?”


  萧滢点点头,黑衣人背起他,几个纵身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
  第二日,郑都尉和夫人在厅中坐了许久,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,却总不见儿子和新夫郎来请安奉茶,不由面上都有些难堪。虽说他们家比不上萧家,儿子又是被苏家所救才不用再东躲西藏,可是萧夫郎这番做派,是太不给他们脸面了。


  这样捱坐到中午,郑夫人实在忍不住,便吩咐道:“瑞珠,你去看看,唤少爷和夫人早些起身,不要误了午饭。”


  “是。”瑞珠福了福身,作为郑滦最宠爱的侍君,他在郑夫人面前也算有几分脸面,早就听说萧家公子脾气大,怕是不好相与的,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。


  瑞珠在门口敲了敲,却无人应门。


  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侍,他便道:“你们把门打开。”


  小侍对视一眼,不敢上前。


  “怕什么,”瑞珠急了:“老夫人吩咐的,就算新夫人生气,也断然算不到你我头上。”


  两个小侍方上前推开门。


  “少爷,夫人,我们来服侍你们起身。”瑞珠在门口喊了一声。


  屋里静悄悄的,一丝血腥味儿顺着风钻入鼻中。


  瑞珠只觉心中一跳,跨进门槛,方才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,不是郑滦又是谁?


  此刻他全身浸在黑红的血泊里,双眼大睁,面容扭曲,想是受了极大的惊吓。视线再往下,只见他胸前一个血糊糊的大洞,一块拳头大的血红色肉块扔在身侧,这是···


  瑞珠想到这是什么,再按捺不住惊恐之意,尖叫一声,晕了过去。


  

  东瀛人的营帐中,歌舞喧嚣,觥箸交错,这东瀛得了大胜,又掠了不少金银粮草,一时间人人自得,近日又恰逢主帅吉田雄彦的生辰,故而在帐中大摆宴席。


    这吉田雄彦,也就是之前装扮成老者,以献“漂雷”之计混入钧天军营中的细作,也可谓真是胆识过人,竟只身深入敌营,生生骗过了齐之侃和手下众副将幕僚。


    只因他生身母父乃是天枢人,对中垣的语言甚是娴熟;又因这“漂雷”乃众人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,一试之下,威力又实是不俗,故而齐之侃一筹莫展之际,竟真的着了他的道。


   “齐将军,来来来,我敬你一杯。”吉田雄彦搂着一个美貌的东瀛歌伎,醉眼朦胧的走过来,对齐之侃大声说道。


    齐之侃也不推辞,站起身,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
   “好!”吉田雄彦赞道,对身边歌伎道:“再给齐将军满上!”


    那歌伎见齐之侃英俊不凡,早就心驰神荡,不禁借着斟酒的机会,几乎要贴在他身上。


    吉田雄彦哈哈大笑着将他推进齐之侃怀里,又从袖中拿出一把银锞子掷到齐之侃面前的案上,一边说:“齐将军不仅勇武,也识时务,跟着我,今后正可有说不清美人,用不尽的金银。自由自在,无拘无束,不比在那钧天为官强上百倍!”


   “吉田将军所言正是,还要多谢将军提携!”齐之侃拱手道。


   “那启昆无情无义,我东瀛的天皇可是惜才如命。待我回国,禀报我东瀛的天皇,必当给齐将军加官进爵。”吉田雄彦跄踉着上前,拍了拍齐之侃的肩。

   “那就多谢吉田将军了。”齐之侃说罢,又叹息道:“只是我一家老小,不日就要问斩,我心中实在是愤恨难消。”


  吉田雄彦打了一个酒嗝,若不是齐之侃一家被投入死牢,他还不敢全然信任这人。眼下倒还巴不得启昆早早将齐家一族老小斩了,好断了齐之侃的念想,便又说:“待我们们哪日打到那钧天城去,看启昆是否还嚣张的起来!罢了,罢了,齐将军,我是个实在人,就说句不好听的话,若是真有个什么,我东瀛的美人遍地,就算是齐将军想娶那王公贵族的公子,待我回去,禀报天皇,便任由齐将军挑选。”说罢,又对那歌伎使了个眼色。


   “大人,奴侍喂您。”那歌伎操着不甚熟练的中垣话,拉着齐之侃坐下,手中拿着糕点喂进齐之侃口中。


    齐之侃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吉田雄彦,只见他转身又寻了其他的歌伎作乐,席间诸人皆形骸放浪,淫*声妄语,不堪入耳。


    齐之侃顺势坐下,接过了歌伎手中的糕点,放在案下的另一只手却攥紧了。


    今夜月色朦胧,星子晦暗,层层纱幔被夜风吹起,毓骁循着幽咽萧音,穿过曲折回廊,一步步向中院走去。


    院中弥漫着不知名的熏香,香气撩人,檐月暧斜,红衣美人长身玉立,执萧鸣奏。这萧音便像引路人,带着前来拜访的倾慕者越过重重阻碍,最终抵达他日夜思念的佳人面前。


   “王爷,近来可好。”放下玉萧,慕容离轻声问道。


    毓骁闻言,自嘲一笑:“王兄猜忌,知己离心,本王又怎会好?”


    慕容离轻叹一声,道:“王爷生来高贵,若是只贪恋风花雪月,大可逍遥度日。只可惜,”他话锋一转:“只可惜王爷空有一身抱负,却无处可用,故而郁郁终日。”


    毓骁心中一动,自小到大,他身边追从众多,不过却从没有人可以像慕容离这般了解自己,所言句句直击心底。有这样的容貌,却又有这样的心智,真可谓“尤物”二字,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对这人寤寐难忘的原因。


    况且直到现在,自己也并无斩获佳人芳心,虽寄予深情厚谊,慕容离却并未给出对等的回应。


    想到此,毓骁不由上前几步,道:“慕容,你还在为那日我醉酒失态的事情耿耿于怀吗?”


    慕容离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丝释然:“王爷是遖宿的王室贵胄,想要什么样的坤性,还不是唾手可得,慕容怎敢和王爷生气?”


   “你分明是在生气。”毓骁见他面有凄然,不由心下怜惜,伸出手来,将他揽在怀中,另一只手举起,指天发誓:“我毓骁对慕容离,真心诚意,决无二心,天地可鉴。”


    慕容离的嘴角抽了抽,但仍顺从的靠在他怀中,放软了声调:“那王爷最近到底在做什么?为什么迟迟不来找我,我还等着王爷的解释。”


    毓骁的手臂紧了紧,道:“我在谋划一件大事。”


   “什么大事?”慕容离语带好奇。


    毓骁却顿了一下,道:“不聊这些,你我难得一聚,聊这些也是扫兴,不如说些交心的话儿。”


    慕容离点点头,便与毓骁一起坐在湖边,就着满园清辉,谈天说地。


    不知不觉,月上中天。慕容离方起身道:“王爷,慕容要回去了。”


    毓骁却握住了他的手:“本王已经派人查探过了,这几日执明去了南边,不在府中,你我已经相知许久,慕容今日还要找理由推拒本王吗?”


    慕容离怔了怔,回过头来,面上却带了笑:“王爷是何意?”

   “今夜,留下来陪我。”毓骁出口已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。


    慕容离站在原地,想了许久,开口道:“那王爷先去内室等我,我准备一番便到。”


    毓骁依言,起身去了内室。


    慕容离转身,向后院走去。


   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厢房中,一个和慕容离穿着相同红衣的坤性,正低着头站在房中,听到慕容离问话,猛然抬起头来。


    他的面庞,经过精心装扮,仔细看看,竟有七八分肖似慕容离。只是他抖得厉害,一时间竟说不出句完整话儿来。


    慕容离仔细打量着他,当初偶遇这人时,他便心存来日可用之意,将他从那烟花之地带了出来,留在身边,做了近侍。


  晓红虽然知道慕容离定有一番大计,也为了感念他的再造之恩,今日的事,他必须要去做。只是他虽然身在烟花之地,但却是个还未破身的清倌儿,现下要去做这种事,说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。


      

  “晓红,若是你真的很害怕,便罢了吧。”慕容离叹了一声,转身便要离开。


  晓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泣道:“不,奴侍愿意,为了夫人,奴侍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
  慕容离走过去,轻轻托住他的手臂,将他扶起:“此事成后,我会脱了你的奴籍,还你个自由身。”


  晓红抹干脸上的泪水,稳了稳心神,坚定的,一步一步走出门去。


 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角门外,慕容离胸中未免也有一丝痛楚,这个晚上,他要用一个坤性的清白,换毓骁的信任。哪怕这个人只是他身边卑微的奴侍。


  为了复这国仇家恨,他用尽心机,步步为营,但是,这真的值得么?


  毓骁斜倚在绣床上,屋内沉香蔼蔼,这香味很奇特,却又出奇的好闻,窜入鼻尖,绕的五脏六腑,好似都生了些悸动。


  毓骁渐渐倒有些困顿,眼神微晃间,看见一个红衣坤性款款走进屋中。


  “慕容。”毓骁伸出手来,唤他近前。


  那人顺从的走过来,坐到毓骁身边。


  毓骁抚上他柔滑的脸颊,轻声道:“慕容,今夜,我终于能得到你了。”


  感觉到身侧的人浑身颤抖,毓骁勾唇笑道:“慕容,你这是怎么了?我又不是老虎,还能吃了你不成?”


   “望王爷怜惜。”回复的声音却小的像蚊蚋。


    毓骁有点奇怪,慕容离素日性子沉着冷静,况又不是未出阁的,两情相悦下这种事有什么可怕?可是这当下脑子昏昏沉沉,迷糊间觉得是二人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,以钧天的礼教,怕是他心下一时难以接受吧。但为了自己,他还是来了。想到此不禁又心下怜惜,不由将他抱到怀中,动作轻柔地解他的衣衫。


    慕容离的身上也有着好闻的香味儿,毓骁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蔼蔼沉香包裹着,脑中充斥着说不出的兴奋,而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朝思暮想,求而不得的,此刻却乖顺的躺在他的怀里。手下所触肌肤温热滑腻,鼻尖嗅到他口唇间气息如兰似馥,毓骁只觉意乱情迷,情难自抑。


    沉重的低吼声和压抑不住的呜咽呻吟随着这初春的凉风飘散在夜里,院中墙角边,一株红梅开的正盛。


    直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,随着“吱呀”一声门响,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从门内走出。


    慕容离已经等在院中,看见他出来,便走上前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

    晓红摇了摇头,垂首掩饰住眼角的泪水。


    慕容离温声道:“后院里已备好了热水香汤,你去沐浴一番,好好休息吧。”


   “是。”晓红低低应声。


    二人擦身而过,向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
    慕容离进了卧房,解下披风,只着中衣,伸手推开了窗棂。清晨的风吹进来,消散了屋内积重的暧昧气息。


    毓骁只觉得做了一个美梦,梦里他与仙子共赴巫山,几度雨云,颠鸾倒凤,一整夜说不出的快活畅意,简直让他不愿醒来。


    直到呼吸间嗅到晨间清新的气息,脑中旖旎才渐渐消散。毓骁慢慢睁开眼睛,看到慕容离正坐在妆台前梳发,青丝如瀑,长发直垂到地面。


    昨夜刚刚肌肤相亲,毓骁现下看到慕容离,便觉多了份亲近之感。


  披了一件外袍走下床,握住慕容离的肩,铜镜中便出现了二人相偎的剪影,毓骁怎么看,都觉二人般配无比,不禁笑道:“慕容,你待执明回来,便与他和离了吧。”


    慕容离放下犀角梳,勾唇道:“哦?难道王爷是要娶我为王君?”


    毓骁摇摇头道:“王君,也不过是个称谓罢了,我身为一国的王爷,这个位子便也不是我自己能定夺的。我将你迎回王府,定会给你锦衣玉食,荣宠尊贵,绝不次于王君,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,岂不是美事?”

    慕容离缓缓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那横枝窗前,初初打苞的早梅,道:“王爷厚爱,慕容先谢过了,不过慕容倾慕王爷,是因为王爷是个英雄,倒并不奢求那些虚名。”


    毓骁也走过去,靠在窗边,有些痴迷的看着慕容离的侧颜:“我知道慕容是个出尘脱俗的人,不会在意这些东西,只是我却不能忍受另一个乾性与你日日相对,夜夜相拥。”


    慕容离掩唇道:“他毕竟是我拜了天地的夫君,怎能说舍就舍?王爷还是给我一些时间吧。”


    毓骁伸手覆盖上他的脸庞,喃喃道:“慕容,真是一日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

    慕容离耳尖微动:“王爷这话何意?若是想慕容了,召我过去便是了。”


    索性已经行过周公之礼,毓骁便彻底卸了心底最后一丝防备,叹道:“慕容,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的,前瑶光国金矿的传闻吗?”


   “记得。”慕容离点头道:“慕容谨记王爷的吩咐,并未将此事告诉旁人。”


    毓骁道:“你可知,这传闻竟是真的?”


   “啊?”慕容离小小惊呼一声:“可是那里十分荒僻,若是真有金矿,当地人怎么会生活如此潦倒?”


   “不知你可听过这样一句话?”毓骁伸臂拽过一枝梅花,折下来放在慕容离手中:“宝物,是要等有缘人的。”


    慕容离听出了毓骁语气里的沾沾自喜,笑着施了一礼:“王爷说的极是,慕容就先恭喜王爷了。只是,慕容还是不明白王爷刚才话中的意思。”


   “你不知,那钧天确是要乱了,朝臣离心,已求到我遖宿来了。”毓骁沉吟道:“我国准备派出兵力取道越支山,进军天璇,以襄援助。”


   “什么?”慕容离满脸惊讶之色:“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,是谁敢如此作为?”


    毓骁看了他一眼:“终归是外国的国事,他们相争,我们遖宿正好得利,对我国来说,还是件好事。”


    慕容离点点头,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
    毓骁觉得久站窗前,有些寒意,便关了窗,拉着他坐下,道:“本王袭爵以来,并无什么功绩,便想靠着这次出兵钧天边境,得个战功,况且那金矿的事,王兄还未知晓。慕容,你一向聪慧,你说,本王此去,是否妥当?”


    说完,便看着慕容离,等他的答案。




暗搓搓发一章,年假时间估计没什么读者看文吧··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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