钧天大学纪事 情关难破03

 比赛结束后,名次很快排出来,苏严位居榜首,仲堃仪位列第二。

  仲堃仪看了看榜文,轻叹一口气,转身想要离开。

  没想到一群人簇拥着苏严走过来,见到仲堃仪,这些人便取笑道:“仲堃仪,没看出来,你平时不声不响,倒还挺能说的。”

  仲堃仪拱拱手,想要离开。

  “慢着!”苏严阻拦道:“仲兄,何必忙着走呢,为何不再和我们探讨一番经济之法呢?”

  “苏兄位居榜首,仲某怎敢在你面前卖弄。”仲堃仪有些神色不虞。

  “哈哈哈!”苏严的一群跟班哈哈大笑: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
   仲堃仪不再争辩,快步离开,经过苏严时,苏严阴恻恻一笑:“仲堃仪,做人呢,首先要搞清自己的身份,你不过是一介布衣,竟胆敢与我苏严争个高下!”

   仲堃仪朗声道:“陛下既然办了钧天大学,不分贵贱,只要能够通过考试,便可入学,可见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的决心,苏兄这样说,这是在质疑陛下吗?”

  “你!”苏严气结:“我何时这样说。”

   仲堃仪冷冷一笑,一拂袖:“那就请诸位不要挡路,仲某还有很多事要做!”

   启昆帝正巧看到这一幕。笑着摇头:“此子也是颇有脾性啊。”

  “微臣不明白,为什么陛下明明对仲堃仪赞赏有加,却让苏严得了第一?”公孙钤不解道。

   启昆帝看了公孙晋一眼,他便笑着解释道:“钤儿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体肤,空乏其身,增益其所不能。仲堃仪虽然颇有才华,但毕竟太过年轻,缺少磨炼,陛下这么做,也是为了压一压他的锐气。至于苏严,虽说为人傲慢,但大家出身,观其辩语,也是颇有见地,得了第一也不算是偏袒。”

  公孙钤拱手道:“原来陛下与祖父是一番苦心,微臣明白了。”

  之后启昆帝与公孙晋讨论辩论赛上学子的言论,公孙钤和裘振走到一起,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:“裘大人,不去看看陵光吗?”

  “他怎么了?”裘振有些疑惑。

   公孙钤摇摇头,他已经仁至义尽,是裘振自己不把握,他再也没什么顾虑了。方摇头说:“应该没有什么,只是看他方才还在,现在已经走了,以为出了什么事情。”

  “他就是这样小孩子心性,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。”裘振说道,眼光却一直追随着启昆帝。

  公孙钤握了握手中佩剑,心道,看来上天也不是那么造化弄人,虽然上一刻山穷水复,但下一刻也就柳暗花明了。

  “仲堃仪!”

  仲堃仪正在低头走着,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唤他。

  抬头便看见孟章站在路边,看他看过来,甜甜一笑,招手道:“你快过来。”

  看到孟章的笑脸,仲堃仪只觉得胸中郁气忽而消散不少,忙快步走过去,笑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  绿阑道:“少爷特意在这里等着仲公子呢。”

  仲堃仪心头一喜,道:“你特意等我?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

  孟章偏了偏头,说道:“也没什么事情,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,想邀你一起去城外的云治山庄采莲,你有时间吗?”

  “当然。”仲堃仪脱口而出,忽而又觉得有些太不稳重,方顿了顿,说:“仲某正好闲来无事。”

  仲堃仪真没想到孟章会主动邀请自己,心下激动不已,骑在马上,与孟章的马车同行,只觉得天宽地广,心胸舒畅。

  云治山庄规模很小,是孟家在京城的一处的产业,是孟章阿爹当年的嫁妆。

  孟章自来钧天大学上学,来过几次,虽然占地不大,但胜在小巧精致,环境清幽,倒是个好去处。

  此时节莲蓬长成,在云治湖里划船采莲,倒是别有一番意趣。

  仲堃仪坐在凉亭里喝着茶,湖水清澈,荷叶盏盏,当真美不胜收。孟章说要换身衣服,先行走了。仲堃仪想着今天的辩论,虽然没得到第一名,但是在这番美景下,忽然也觉得没什么了,人生总是起伏不定,有些事情,尽力就好,况且他仲堃仪总有一天会走到让所有人仰视的地位。

  “仲堃仪!”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透过满池碧荷传过来。

   仲堃仪抬头,只看见一苇小船,划破清波,缓缓驶来。一个青衫少年,俏生生站在船头,乌发披肩,铅华尽去,竟如一株出水芙蓉。仲堃仪只觉天地万物黯然失色,只余这少年不染纤尘,缓步而来,一时间竟是痴了。

  “仲堃仪!”孟章见他不理自己,将船靠近,有些不满的撅起嘴巴:“你在发什么呆?还不快上船来?”

  “哦!”仲堃仪这才反应过来,忙按孟章的要求上了船。

  孟章展颜一笑,转身摇桨,小船便调了头,驶进莲叶深处。

  仲堃仪缓了缓心跳,才出声道:“你今天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?”

  “那天在酒楼,多谢你送我回去了。”孟章道:“那天我一个人偷偷去喝酒,要没有你照顾,喝醉了也不知会怎样呢?所以想请你出来游玩,权当感谢。”

  仲堃仪想起那天的事,也有些不赞同的说:“举手之劳,孟公子不要放在心上。只是,孟公子这样品貌的坤性,出门在外,还要多多小心才好啊。”

  孟章点点头,仲堃仪接过他的船桨,示意他坐下休息,自己来划船。

  “你会划船吗?”孟章问道。

  “会一些,家中有条船,我幼时曾和阿爹顺流帮人载些货品。”

  孟章眨眨眼睛:“我发现啊,你好像什么都会。”

  “哦?此话怎讲?”

  “你看,你懂得药理,还会划船,而且辩论赛上,还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见地。”

   仲堃仪回头道:“你去看辩论赛了?”

  “是啊。”

  “可惜仲某未能拔得头筹。”

  “可是我觉得你比苏严说的好啊。”孟章伸出手拨了拨水:“虽然我不是很懂,但是也听得出你的见解不俗。”


孟章这番话倒让仲堃仪心下感动,所谓红颜知己应当也不过如此罢。

  “哎!”孟章忽然叫道:“快点停下,这边有好多莲蓬的。”

  仲堃仪闻言忙停了桨,孟章伸手一拽,果真抓了一只大莲蓬。

  “我们一起多采些啊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二人一边聊着天,一边采莲,此时四下安静,微风清冽,一个下午竟然就这样过去了。

  仲堃仪和孟章坐在亭中,孟章随手拈起仲堃仪剥好的莲子放入口中。

  “怎么样?”仲堃仪问道。

  “一点也不苦,甜丝丝的。”孟章觉得这莲子极嫩,吃下去便觉这未尽的暑热也散了不少。

  “莲子胜在新鲜,过几天就会变苦了。”仲堃仪见他喜欢,便加快了手中速度。

  “那我可要多吃些。”

  “嗯,不过莲子性凉,也不能过量,可以配些薯糕,黄酒共食。”仲堃仪说道。

  “你真的懂得好多啊。”孟章扑闪着大眼睛夸到。

  “只是闲来喜欢读书观察罢了,都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,不值得提的。”仲堃仪倒有些赧然了。

  “我以后叫你仲哥哥吧。”孟章道:“整日公子相称也太疏远了。”

  “好。”仲堃仪被他这么一叫,身子都酥了半边,当下也道:“那我唤你章儿可好?”

   孟章点点头应允了。

  “章儿,”仲堃仪出声问:“你愿意和我说说,那天是怎么回事吗?”

  孟章顿了一下,半晌才叹口气,道:“家中逼我去和苏严相亲。我不喜欢苏严,但是这亲事是家族看好的,我心中难过,只得借酒消愁。”

  “什么?”仲堃仪闻言几乎吓了一跳:“你和苏严相亲!?”

  “对啊。”孟章见他反应这么大,有些不解。

  “那你同意了吗?”仲堃仪勉强稳住心神问道。

  孟章看他一眼:“我自然是不会同意的,不过看家族的意思如何了。”

  苏家,孟家,也算是门当户对了。

  仲堃仪只觉得心中凄苦不堪,连这般新鲜的莲子都没了滋味。

  半晌才起身道:“章儿,我有点累,想先回去了。”

  孟章觉得他忽然变得怪怪的,有心想问,但见他面上倒真是疲惫,便吩咐小侍将他送出去。

  仲堃仪坐到酒楼的时候,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借酒浇愁了,原来醉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,便也没这些烦恼了。

  “仲兄,你真让我好找。”公孙钤找到仲堃仪的时候,他面前已经堆了一堆酒坛。

  “公孙···兄。”仲堃仪只能勉强分清眼前的人是公孙钤。

  “你···这是怎么了?喝这么多酒?”公孙钤一向所见仲堃仪皆是温文有礼,今天见他醉成这样,倒也吓了一跳。

  “我···”仲堃仪忽然哈哈大笑:“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。”

  “什么?”公孙钤不解。

  “我欲乘风归去,只怕青天万重。”仲堃仪大着舌头喃喃道。

  公孙钤见他醉的不成样子,也只得让小厮抬了他先回去再说。

  

  “回少爷,慕容公子来了。”九金颠颠的跑进来回禀执明。

  “哦?”执明没想到这慕容离当真敢来,忙道:“带他去西厅,我随后便到。”

  慕容离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裹,见到执明过来,便起身施礼道:“执明公子,慕容按约定来了。”

  执明看着他冷艳的面庞,眯了眯眼睛,说:“九金,把二百金给慕容公子拿来。”

  慕容离看了看一托盘的金锭,数了数数量,方才收下,拱手道:“慕容这半年便任执明公子差遣了。”

  执明走上前去,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,凑到他耳边,说:“不若,今晚你替我暖床?”

  慕容离身子一颤,紧紧抓住了衣角,仍强自镇定道:“好。”

  执明又看了看他,却见他面色苍白,但强自忍着不作出慌乱表情,便退了一步,说:“养胖些吧,你这幅小身板,我还怕硌得慌。”

  执明转身离去,有些好笑,看他吓得不行,还强自镇定的样子,他倒有些期待,这张脸若是呈现出喜怒哀乐,又是怎样一副光景。

  慕容离听他这话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虽然,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是一个未出阁的坤性听到这种话,大抵心中还是害怕的。看来,今天算是逃过一劫了。

  

  仲堃仪醒过来的时候,头痛欲裂,看着四周蓝色的床幔,不由有些恍惚。

  “公子您醒了?”一个小侍端了一盆水走进来,见他醒了,忙湿了帕子为他擦面。

  “慢着,这是哪里?”仲堃仪拦了他的动作。

  “回公子,这是丞相府,是我们少爷带您回来的。”

  仲堃仪这才有些记起自己醉死过去之前好像是看到过公孙钤,这才放下心来,由小侍服侍着洁面穿衣,才去书房寻公孙钤。

  公孙钤见他过来,放下手中笔道:“仲兄终于醒了。”

  仲堃仪想到自己醉酒被公孙钤看到,倒有些羞愧:“公孙兄,仲某实在是惭愧!”

  “仲兄可是为昨日名次一事烦恼?”公孙钤问道。

  “那倒不是。”仲堃仪已将公孙钤看做好友,便毫不隐瞒地说了孟章的事。

  “原来如此,我也想仲兄不是如此心胸狭隘之辈,怎会在乎一时得失?”公孙钤笑道: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。何况孟章如此佳人,仲兄倾心于他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
  仲堃仪面露苦涩:“只可惜,仲某出身寒微,孟家必不肯将章儿嫁与我。”

  “仲兄,我倒有件好事和你说。”公孙钤请他坐下,方道:“陛下那日微服去看了辩论赛,对你很是赞赏,这几日会召见你入宫。”

  “当真?”仲堃仪有些难以置信。

  “正是,陛下还有封赏之意,若是仲兄能得陛下青眼,许以一官半职,到时求娶佳人,便也会顺畅很多。”

  “陛下圣恩!”仲堃仪遥拜道,面上俱是激动之色:“也多谢公孙兄提携之意了。”

  “仲兄才华出众,金鳞岂是池中之物,在下不过推波助澜罢了。”公孙钤也笑道。

  

       

孟章带了不少莲子回来,看见陵光呆呆坐在椅子上,便悄悄走过去,大喝一声,想要吓他一跳。

  没想陵光只颤了一下,看见了孟章,有气无力道:“你回来了?”

  孟章好奇道:“陵光哥哥,这是怎么了?今天不是说要见你的情郎吗?怎么一点也不开心?”

  提到这事,陵光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  紫苏忙上来递帕子,嘴里道:“我的孟少爷,我方才哄好了,你又招他。”

  孟章见他哭成这样,也有些慌:“陵光哥哥,你这是怎么了嘛?你快和我说说。”

  陵光哭了半晌,才缓过来道:“裘振···他根本心里就没有我!”说罢喃喃把今天的事儿说了。

  “真气人!”孟章跺跺脚。“他是瞎了吗?陵光哥哥这样的大美人放在面前都视而不见。”

  “孟章,别乱说。”虽然被裘振伤透了心,但是陵光还是不喜欢别人说他不好。

  “好好好,我不说他了。”孟章转转眼珠子:“其实我觉得公孙钤也很好啊,看得出他对你有意,为什么不考虑他呢?”

  陵光白了他一眼:“这感情的事,怎么由得自己的心意?我满心里都是裘振,公孙钤再好,我心里也放不下他啊。”

  “陵光哥哥,你怎么这般傻?”孟章颇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单相思下去?”

  陵光也知作为一个坤性,一心放在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乾性身上,实在太不明智,不过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。

  孟章见他难过,心想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转过来的,索性慢慢就淡了。便拿出莲子,说:“陵光哥哥,别想这些了,先吃些莲子吧,最能清心宁神。”

  陵光自被公孙钤救了,其实也没了之前寻死的心境,他也不是糊涂人,只是喜欢一个人这么久,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?想着倒不如像孟章说的不去想他还能好些,当下点点头,拈起莲子来吃。

  

  仲堃仪随着内侍走进雄伟的皇城,朱红的宫墙将墙内和墙外分成了两方世界。掩映在树丛中的各个宫殿,只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。

  走进养仪殿,殿内氤氲着厚厚的沉香气味,宫帷曼卷,有一人正坐在房间正中案几之后翻阅书册。

  仲堃仪不敢细看,忙俯身下拜。

  哪知启昆帝竟亲自走下来,扶了他起身,仲堃仪心下大为感动,微微躬身站起。

  启昆帝道:“仲卿不必多礼,寡人那日曾去听了大学的辩论,对仲卿可谓印象深刻啊。”

  “草民不敢。”仲堃仪拱手道:“承蒙陛下青眼,得以见天颜,草民实在惶恐。”

  启昆帝却命人搬了绣墩,请仲堃仪坐下说话。

  仲堃仪这才得以见到启昆帝面容,不由心下赞叹。只见他仪表瑰杰,神武不凡,有龙凤之姿,天日之表。仲堃仪竟不敢长久凝视。

  “寡人今日宣爱卿前来,是想与爱卿探讨一番这经济之学。”

  “陛下严重了。”仲堃仪忙站起身来:“陛下所问,草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
  “好!”启昆帝满意道。

  二人相谈许久,启昆帝越发觉得仲堃仪果真是满腹才学,有些地方竟然看的比自己还要远。

  送走仲堃仪,启昆帝摩挲着茶盏,久久不语。

  裘振上前道:“陛下,属下观此人年余二十,竟有如此见地,实在是天纵英才啊。”

  启昆帝点头道:“幸好此人是为我所用,不然···”

  “那陛下可要封他个一官半职?”

  启昆帝沉吟半晌道:“就封他个通室舍人吧。”

  “通室舍人?”裘振一惊:“可以无召入宫的通室舍人?”

  “此子当得起。”

   裘振方才拜道:“恭喜陛下,前有公孙钤,后有仲堃仪。我朝人才辈出,实是陛下之福,钧天之幸啊。”

  启昆帝笑道:“裘爱卿,寡人倒觉得遇到爱卿,才是寡人之幸啊。”

  裘振闻言一愣,他有些摸不透启昆帝的意思。启昆帝却不再说话,捡起书册继续翻阅起来。

  

   蹇宾这些时日通过卜算,得知星陨就是在这几日,便一直留意观测着星象。

    浩浩荡荡的星陨来势汹涌,几乎持续了一整夜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蹇宾便带了匣子去京郊围场寻找陨铁。他早已算准会有陨铁落在此处,怕是晚了会被人捡去。普通人要是当个稀罕物把这陨铁拾了去,非但无益,长期把玩还会对身体有害,反倒不妙。

    此刻东方渐白,朝雾翻腾,天边尚有零落星子,蹇宾在围场外的草丛细细翻检,被露水打湿了衣襟头发也不自知。

   “找到了!”终于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一块黑黢黢不起眼的石头,蹇宾忙用镊子夹了,放在特制的匣子里。

    陨铁浑身漆黑,在晨曦里晕着一层神秘的光晕。

   “呦呦呦!”正心怀喜悦,准备回程,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:“这不是我们天玑蹇家的废物吗,也敢出来乱跑,真是不知羞耻!”

    蹇宾皱眉,一回头果然是那几个人。

   “你来这里,莫不是要寻陨铁?”那几个人问,却看到蹇宾怀里抱着的匣子,顿时眼睛都亮了。

   “小废物!你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一人靠过来,“把它给我!”

    蹇宾忙把匣子捂紧了,向后退去。

  这几人这下确定蹇宾是寻到陨铁了,对视一眼,本以为这百年一遇之物需要好一番寻找,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。

   “识相的就快把东西给我们,省的我们动手!”

   “凭什么?”蹇宾的目光透过厚厚的刘海看向他们。

   “就凭我们比你的本事高得多,这种好东西在你手里也发挥不了作用,不如赶紧交出来,也省的受皮肉之苦。”那几人发狠到。

    蹇宾再不答话,转身便跑。

    但是一个坤性哪里能快的过几个身强体壮的乾性?

    蹇宾被捉住时,狠狠的挨了一耳朵。

  “我让你跑!”那人气喘吁吁的发狠道:“不自量力的东西,兄弟们,趁着这里没人,给我把他衣服扒了,打死他,看他往哪里跑!”

 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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